虽然此次内伤较重,但花无多一向身体好,又有武功底子,再加上不知道唐夜给她吃了什么药,很是有效。只三天,花无多便觉好了许多。
花无多一向是个闲不住的人,而今不能自由走动,重伤在床,心中当真有说不出的苦闷,又一次睡了醒来,便爬到了窗口的软榻上,盖了薄被,顺着微开的窗口望着屋外那一方天空,嘲笑自己像是坐井观天的青蛙。
唐夜此刻不知在他房中忙着什么,花无多无心知道。
时值深秋,满园落叶,唐夜有个怪癖,就是喜欢看落叶,喜欢听踩踏枯叶时发出的声响,所以这个园子自从被他包下就未曾有人扫过庭院,日积月累,竟已是满园的落叶,院中一方小水塘也被枯叶铺满。偶有燕子飞过上空唧叫几声,然后飞走,花无多茫茫然,眼皮又沉了下来。
她再次醒来却已在床上,被褥盖在身上严严实实,深秋微凉,屋内点燃的烛光说明天已黑了,不知现下是何时辰。此刻却见一只手掀开了帷幔,一双再冷不过的眼与她的相对,再熟悉不过。花无多眨了眨眼,好似眼睛也被冷到了一样,却听唐夜冷声道:“起来将药喝了。”
花无多挣扎着起了身,自不屑用他帮忙。端过药碗,无限痛苦地看了一眼浓浓的药汁,而后将头撇向一旁张嘴猛吸了口气,双眼一闭,一仰头咕咚咕咚将药喝干,边将药碗递向唐夜边眼睛、鼻子、嘴皱在一起,抽搐半晌方才展开。心里直骂,这药为什么这么苦。
唐夜看着她将药喝干,接过药碗,一转身又取来食盒摆在她腿上。食盒中只有一个花卷、一碗清粥和一碟蛋炒黄瓜。花无多一皱眉,却并未多说什么,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。
唐夜端着药碗正要出门,却听身后有人讷讷道:“菜什么时候能放盐。”
唐夜道:“明日。”
花无多又道:“你每天晚上吹的那首曲子叫什么?”唐夜每晚都会吹奏一曲,且是同一曲。
唐夜道:“无名。”
花无多道:“为什么总是吹那一曲?”
唐夜道:“因为喜欢。”
花无多道:“那曲子有点儿悲伤。”
唐夜道:“是一首离别曲。”
“你自己作的曲子?”花无多道。
“不是。”唐夜回道。
“那是谁作的?”花无多道。
“一个女人。”唐夜道。
“对你很重要?”花无多淡淡道。
“是。”唐夜轻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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