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儿心中一惊,身体便下落了两丈许,紧接着又感觉身体一阵剧痛,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抱住了那个感觉得到实在的物体。
微微回神,她发现自己爬在一棵迎客松上,而这棵迎客松长在山崖上。
这番变故让她脑中清醒了,明白痛苦自责都没有任何用处,倒不如活着,等恢复了实力就去为杏儿兄妹报仇。
而报仇的念头让她更觉得要活着,因为先生不仅说了她娘亲在王朝的京城,她的仇人也在王朝的京城。
之前她对所谓仇人并没有什么概念,只知道先生说要杀就杀,但现在知道了,仇人是这么的可恨,是这么的该杀。
她四下打量了一下,皱起了眉头,想着此时要活着似乎也不容易。
这棵粗壮的迎客松横出山崖,四周都没有攀爬之物,上面距离山顶有两丈高,下面却是十多丈高的崖面。崖面不是垂直,但陡峭程度也相差不多,上面只有薄薄的一层积雪。
若是身体无恙,她当然不需要考虑这些,但现在的身体状况几乎和普通人没区别,那就必须面对这个或生或死的困难。
扭头瞧了瞧,她稳住骑在迎客松树干上的身体,双手向前推,让自己慢慢退向崖面。
迎客松的根茎在崖面暴露了许多,有的如手腕粗,有的如手指粗,或许可以想办法制成绳索……就算制不成,那里也是一处凹面,深度应该可以容身,这就比骑在空中强得多。
终于退回到崖面后,她已经细汗泌出,双手更是微微打颤。
幸好这处凹面比看着的还要深一些,再加上迎客松的根茎有了防护的作用,她倒是可以放心地坐下歇一歇。
但她坐下了,却歇不了。
杏儿的惨泣声又出现在她脑中,声音中的羞辱、愤怒、绝望都是那么明显,可又都是那么苍白,这让她的眼睛再次朦胧了。
“杏儿妹妹,是我害了你们。”
她咬着嘴唇,默默地泣说:“但我发誓,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。”
刚说到此,她突然抬起头来,细细地听了会,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。再过得片刻,她脸上的惊讶转化为淡淡的期盼。
她听到山顶上有人说话,而且她现在知道是谁在说话——他在那个雪夜里对她说过话,她听得出来是他在说话。
她抓着一根树茎,吃力地蹲起身来,将身体探出,准备呼救,但那个声音却消失了,而且是毫无征兆地消失了。
她怔了怔,还是准备呼救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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